她也看着我，手上轻轻拍着老夫人的背，面色平静。

仿佛早已料到结果。

陆卿书时常来看我，但总是心不在焉。

碧水说顾月儿写了和离书，陆卿书迟迟没有同意。

两人分居两头，多日未见。

我听过便忘了，在街头给念绾选生辰礼。

这次生辰宴陆卿书没再缺席，他将念绾抱在怀里，陪她看戏。

眼神时不时落在一侧。

那里坐着顾月儿。

和离无果，她没有离开陆府，念绾闹着要阿娘，她最终还是来了。

“阿娘，你过来呀。”

念绾软软的撒娇，他们二人对视一眼，顾月儿眼神沉静，少许犹豫后，走了过来。

陆卿书瞬间挺直了背脊。

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。

我不再看，回到院里搬我准备的生辰礼。

顾月儿和陆卿书陪着念绾玩儿了一天，回来时念绾已经昏昏欲睡，看到我却又精神起来，

“先生！”

顾月儿看到我，转身欲走，被念绾抓住了袖子，

“阿娘，阿娘——”

她脸色微变，低下头悄声给念绾说了几句话，念绾便松开她跑向我。

她抱着我，

“先生，我的生辰礼——”

我笑笑，抱着她进屋，里面满满当当，摆满了礼物。

我依次拆开，

“这是咱们念念周岁礼物，这是两岁……好啦，这是今年的，十岁礼物！”

还有十一岁，十二岁……一百岁。

我准备了整整一百个礼物，我的念绾，要长命百岁。

哄着念绾睡下后，陆卿书在院里等我。

他双眼通红，

“绾绾，你活不过十日，对不对？”

百年的礼物，全在今日送了，他看不出来才奇怪。

顾月儿不知为何也没走，

“果然，你就是秦绾绾。”

今夜的月亮，又大又圆。

我抬头看着，想到了念绾临睡前的话，

“先生，阿娘每年生辰都会送我一幅画。她说画上的人是阿娘，画上的阿娘，和先生一样。今年有先生在，阿娘说不用画了。”

“我可以叫先生阿娘吗？”

“阿娘——”

那夜我没有回答陆卿书。

只跟他说一切都会在三日后明了。

今日是约定之期，我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念绾，不舍的吻了吻她的脸蛋。